见胡嘉还是不懂,珍珠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拉到墙角,“你是不是傻?看不到王如何在意夫人的吗?”

    “啊?”胡嘉傻眼了,那他听到的那些传言?

    其实那些传言珍珠也听到过,她不知道传言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据她这些天的观察,燕王绝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喜欢新夫人。

    “你且长点心吧。”留下这句话,珍珠便不再理会胡嘉,去厨房给青栀做好吃的去了。

    莲子羹香甜软糯,姜渔今日消耗了许多体力,很快,碗就见底。

    抬眼去看谢清池,却见他拿着汤匙犯难,见姜渔目光扫来,他直接将碗推到了姜渔面前,“你多吃一点。”

    姜渔仿佛抓到了谢清池的把柄,嘴角翘的老高,将那莲子羹往外一推,“饱了。”

    闻言,谢清池皱起眉,身手要去抓姜渔,姜渔往后一躲,跑回床上,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真的饱了。”

    谢清池这才作罢,起身直接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伸手脱下自己的黑靴,又开始解自己上衣的纽扣,这动作传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姜渔原本放松的心情又提了起来。

    眼见谢清池脱衣服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姜渔彻底慌了,她缩在软榻的最里边,小声道,“谢清池,我受了伤。”

    谢清池头也不回,“我知道。”说完这话,他已经脱下外衣,随后站起来开始脱裤子。

    姜渔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捂住眼睛。

    虽然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姜渔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她心里发慌。

    谢清池脱的只剩一件中衣,敞开衣襟,赤着脚,转身看了眼还在床上的姜渔,见她已经缩在被子里仿佛一只鹌鹑,便朝着客房连接的净房里走去。

    木桶里都是刚才姜渔沐浴后用剩下的水,但谢清池没有丝毫嫌弃,他直接走进去,简单洗了洗。

    在军营中,想要有这么一桶水好好洗个澡,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谢清池自入军营,就算坐到这燕王的位置上,他也与军中将士们同吃同睡,从不搞特殊。

    这次他是看在这小姑娘的面子上,才打算好好洗洗。

    姜渔不仅娇气,还十分爱干净,他距离上次洗澡已经有快十天半个月了,刚才坐在她身边,这小姑娘就撅着嘴老不高兴地捏了捏鼻子,可见他对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多么嫌弃了。

    姜渔此刻坐在床上,听着后面不断传来水声,脸上一阵纠结,身下的软被都被她用力揪成一团。

    该如何是好?

    珍珠敲门进来收碗,她目不斜视,但后面房间里传来的水声,足以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片刻后,姜渔朝外喊了青栀。

    青栀担忧的拿来姜渔的几件贴身小衣,给她放在衣柜里,还要再问,姜渔便挥手让她和珍珠都出去,不用守在门口。

    等人都出去了,姜渔才蹑手蹑脚地走向衣柜。

    临行前,她娘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匣子,说里面有些书,让她有空就拿出来看看。

    “女人总会有这么一遭的,那燕王狠辣无情,想必在床上也是个不会疼人的,娘不想娘的阿渔吃苦头,你且好好研究研究,能少受些苦。”

    姜渔初时不懂,待看到娘亲翻开第一本书,露出里面男女交缠的画面时,她便红了脸,急急转过头去。

    娘亲见状,倒没有强迫她继续看,只说,“娘给你装在这小匣子里,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看看。”

    看谢清池这举动,今儿是要在这里留宿了吧。

    姜渔咬咬牙,从衣柜里掏出小匣子。

    谢清池洗澡的速度很快,听见房里没有人声,他才从净房走出来,全身上下只穿一条长裤,结实的胸膛处,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长长的疤痕滑落。

    那条疤痕从脖子下方贯穿整个胸膛,一直延伸到下腹,直到被裤子遮住。

    姜渔做贼似的捧着小匣子,听见身后的动静,她转头,被谢清池身上的伤疤吓到,手一抖,匣子滚落在地,里面几本精致的小书被打翻在地,露出书页里的画面来。

    只见一男一女呈女上男下的姿势,女子跪坐于男子腰腹处,头微微上扬,樱唇轻启,男子则扶住身上的女子,紧盯着身上的女子。

    画面极其逼真。

    甚至在画面旁边,还有十分详细的文字注释。

    姜渔以前没看过这些书里的内容,画面甫一展开,她先是震惊,而后满脸通红地要去将书捡起来。

    谢清池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先她一步捡起书,待看清书上的内容,他望向姜渔的目光变得幽暗,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你家里给你准备的嫁妆?”

    姜渔羞恼地垂下眼,手指将身上的寝衣扯的皱皱巴巴,谢清池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凑到她耳边问:“你可从书上学到了什么?”

    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姜渔觉得浑身发热,捂起眼不去看他,谢清池还欲说什么,眼见那小姑娘的眼眶又红了,才惊觉自己玩过火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姜渔哽咽地啜泣声就传了过来。

    谢清池:......

    连忙合上书页,将书在小匣子里摆好,给小姑娘放回原位,才走到床前,用手去擦姜渔眼角的泪,语带无奈,“哭什么,我跟你开个玩笑。”

    明明手上的力气他已经控制到最小了,却还是将姜渔的眼角擦的红红的。

    谢清池干脆要收回手,姜渔却伸出一节皓腕握住他的胳膊,“擦。”

    她的那只手柔软又白皙,现在搭在谢清池的那只小麦色肌肉喷张的小臂上,一黑一白,对比格外明显。

    当然,力量的对比也是十分明显的。

    谢清池无奈,只能笨拙地,继续小心翼翼地帮小姑娘擦眼泪,手上几乎不敢用力,“真是娇气。”

    烛火跳跃,映着姜渔莹白的脸,她实在抵不过困意,打起哈欠,缩在软榻里睁不开眼。

    白日里舟车劳顿实在辛苦,又担惊受怕了许久,她撑着一口气到现在,好不容易吃饱喝足,实在没了力气。

    谢清池望着她眼角沁出的泪水,刚想伸手去擦,见到小姑娘通红的眼眶,又缩回手,下一秒,小姑娘已经蜷在他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