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吴世杰那个傻子,才信蓉娘是无辜的。

    什么迫不得已,分明是是见风使舵。

    珍珠在心里默默地想,墙头那边的动静却变大了,赵锦的这番话说完,非但没有缓解蓉娘的情绪,反倒惹得蓉娘哭得更凶了。

    “赵郎,她们说下个月…就要让奴家去陪李员外,你总说让奴家等你的消息,奴家等了这么许久,你一直没有消息,奴家实在等不得了,再等下去,赵郎下次再想见我,就要去李员外府上了。”

    赵锦着急地将蓉娘搂进怀里,很快,他的肩头就一片儒湿,可纵然蓉娘哭得如此可怜,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都怪黄姚,若不是因为她,你也不必如此,我们二人也不会分开,蓉娘,你容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一定尽快给你赎身!”

    蓉娘知道,赵锦此刻确实也没有其他办法,两人赶在这个时候见面,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

    自那日赵参军和黄都尉各自从将军府离开,赵锦回家就被关了禁闭,日常吃喝有专门的人送去,他则被关在小院子里,看书练字打发时间。

    赵锦又如何是个能静的下心的人?

    他每日除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就是各种砸东西,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爹娘放了他。

    下人将这一切如实禀报给了赵参军和赵夫人,彼时,赵夫人正坐在赵参军的床头悉心照顾他,听到下人来禀报此事,赵参军气的砸掉了桌上盛饭的小碗,破口大骂:“那个逆子,还敢忤逆,从明日起,减少他的吃食,让他每日不必吃饱,也别让他饿死!”

    不出三日,赵锦就受不了了。

    至于他是如何跑出来的,自然是蓉娘的功劳。

    蓉娘买通了赵府的下人,让他放跑了赵锦,并让那人告诉赵锦,夜里在这里碰面。

    她只是为了告诉他,她的时间不多了。

    可赵锦能有什么办法?

    他无非有个参将儿子的头衔在,如今他也不能仗着他爹的势力,跟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又有什么能力帮蓉娘摆脱困境?

    蓉娘是一个聪明人,她显然早就知道,但她还是将赵锦放出来,而且还可怜兮兮地向他求助,若说她是走投无路了,着实不可信。

    珍珠虽然与蓉娘只有一面之缘,但她这双眼定是不会错的,这蓉娘一看就不是个简单角色。

    她如今做出这么一步,肯定还有别的盘算。

    这与她无关,希望这件事不要牵扯到将军府,若真牵扯到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珍珠默默思索间,墙那头的动静已经消失了,看来他们都离开了,但珍珠心里仿佛坠了个石头般沉重。

    这蓉娘惯会蛊惑人心,在赵锦这里讨不到便宜,那她肯定会找一个比赵锦更有用的人。

    这个人…还有谁比夫人身边的亲卫,将军府的侍卫长更合适呢?

    珍珠一想到吴世杰那个榆木脑袋就心口疼,以他的尿性,定会在那蓉娘掉了两滴猫尿之后就心软,从而上蓉娘的当。

    她这样想着,屋内叫水了。

    珍珠赶紧喊了两个亲卫,去厨房提热水。

    青栀本来想避开,珍珠非拉着她要一起进去,总不能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婢女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低着头,不敢到处看。

    屏风后传来谢清池略带沙哑的声音,“放在那里就好,你们出去吧。”

    “是。”得到命令的青栀,放下东西就急急退了出去,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珍珠跟在她后面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跑什么?”珍珠在后面追上青栀,见她羞得满脸通红,不由得好笑,“你以后见得多了,自然就好了,总不能一直什么都不知道。”

    青栀羞恼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哎呀!”然后跑去了后院。

    珍珠则在长廊处,挑了个不远的位置守着,主子在夜间若有吩咐,不能找不到人,她得随时伺候着。

    等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谢清池才从被子下面动了动身,他侧头去看怀里的小姑娘,姜渔哭的满脸泪痕,已经累的晕了过去。

    巴掌脸红通通的,嘴唇红的发肿,谢清池掀开被子,小姑娘的身子透出一股艳丽的糜色,他的喉头滚了滚,压下心中升腾起来的欲望,将小姑娘轻手轻脚地抱起来,放在屏风另一侧的浴桶里。

    温热的水泡在身上,姜渔舒服的嘤咛一声,还是没有醒。

    谢清池已经收住了欲望,手下留情了不少,不然姜渔的身上不可能这么“完好”,但小姑娘的身子着实太弱,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进去了一大半,后来姜渔嚷嚷着疼,他心疼,就没有再往里,就这样继续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来第二次,她就晕过去了。

    搞得谢清池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哭笑不得。

    只得认命。

    心里对于姜渔的身子弱又有了全新的认识,其实他并没有打算在这样的时候要了她,但昨日这丫头不知死活的非要招惹他,加之他因为王景然受到了一些刺激,一失控…就这样…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身子弱呢。

    谢清池如是想着,手下的力道又放轻了许多。

    他拿出毛巾给姜渔把脸擦了擦,又细细的帮她清理身子,完事后,谢清池将小姑娘抱上床,给她套好里衣,自己则就着这热水,粗略洗了下,才上床抱着姜渔沉沉睡去。

    一大早,珍珠靠在长廊的柱子上打瞌睡,一道人影便从府衙大门走了进来。

    来人一张国字脸,浓眉皱起,大步朝珍珠走来,不是吴世杰是谁?

    见到珍珠,吴世杰才松了口气,“夫人在吗?”

    废话,她是夫人的贴身婢女,她在这里,夫人不在这里又在哪里?

    珍珠轻轻点了下头,吴世杰又继续问:“夫人怎么突然半夜来了府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吴世杰昨晚不值班,没有收到姜渔半夜离府的消息,加之主仆三人是偷偷出来的,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珍珠不想搭理他,扭过头说:“夫人和燕王该起床了,我要去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