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迪戈里脸上明显困惑的表情,格鲁斯只是笑了笑。

    他回答对方的问题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自然不打算再向其多解释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迪戈里也是一个很好的拉拢对象。

    毕竟老迪戈里在魔法部任职,而他本人在赫奇帕奇也算是一个名人。

    但是可惜,他们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人。

    就迪戈里这好好先生的性格,自己以后被其看不惯的地方怕是多了去了。

    而且,这人也不像是用利益可以进行捆绑的人,就算自己花再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拉拢对方,最终恐怕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迪戈里先生,我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行离开了。”

    “抱歉,可能还要耽误你一点时间。”

    塞德里克低下头,用诚恳的语气说道:“其实,我想谢谢你上次给我的建议,和朋友们商量过后,我最后决定做一名找球手。”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之前给自己建议的人和自己一样也要换位置,不由得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所以,以后我们或许要以完全不同的身份再在赛场上进行对决了。”

    格鲁斯只能回以一个矜持的微笑。

    他能说些什么呢?

    像球员换位置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作为球队的秘密武器来使用,等比赛时就能打其他学院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自己训练时被迪戈里恰巧看见,他也不会承认得那么快。

    可对方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把这个情报说了出来,让他都没有一丝丝准备。

    果然,整个霍格沃兹只有斯莱特林才是最适合他发展人脉的地方。

    和迪戈里告别后,格鲁斯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次自己当众挑衅救世主,本以为会被邓布利多校长找过去聊天。可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天,对方居然没有丝毫动静,难道那只老狐狸就这么放心自己吗?

    格鲁斯微微眯起眼。

    说不定那位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无暇顾及自己这点小事,不然昨天比赛时他也不用专门请斯内普教授去保护救世主。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被牵绊住了更好,省得自己还要费心思去应付那个麻烦的老爷爷。

    灰蓝色的眼眸中闪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哪些是可以利用的人?

    哪些又是可以和自己一起走下去的人?

    等这次计划结束,斯莱特林就会从貌合神离的多头毒蛇化为一条择人而噬的恐怖蛇怪。

    而他,也将看清楚哪些才是适合做朋友的人,借此拉拢一批人到自己身边。

    说到朋友……

    少年脚步微顿,忍不住叹了口气。

    布雷斯,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可你甘愿在我和纳威之间做那么长时间的传话筒,也不愿向我开那个口。

    不要怪我无情,布雷斯。

    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分院时完全不同。

    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而那条路太过难走,实在不能再随便握上别人的手。

    愤怒也好,后悔也罢,既然当初选择退出的是你,那么最后的抉择也该由你来选。

    我理解你的审时度势,但我现在只需要坚定选择我的朋友。到底是选择彻底抽身而退,还是选择重新握上我的手?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作为你目前的朋友,我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

    黑云遮月,禁林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靠近树林的草坪上,一位少女正跌坐在地上,抱着一把飞天扫帚发呆。

    她短发凌乱,身形狼狈。

    用金线绣出精美花纹的裙摆上沾染点点泥污,原本富有青春活力的脸蛋上也满是呆滞疲惫,就像是一朵不小心坠入泥潭中的朝露玫瑰,忍不住让人发出一声叹息。

    “潘西,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

    身后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惊异地捂住嘴。

    她不敢置信看着那个有洁癖的帕金森大小姐就这样径直坐在地上,而且整个人狼狈得像是在泥里面滚了一圈的狮子狗一样。

    “梅林啊,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她急忙跑到潘西身前,忍着对脏东西的不适,拿出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好友脸上的灰土,并检查着对方身上是否有伤。

    “潘西,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金发少女忍不住向自己的好友发出询问:“下午的课结束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你,本以为你又去找那个马尔福家的大少爷了,直到你晚餐后都没有回寝室,我才发现你居然失踪了!”

    听到好友隐含关心的询问,神情恍惚的潘西就像是被拨动发条的八音盒一样,她重新恢复活力,猛地扑进达芙妮的怀里。

    达芙妮瞬间屏住呼吸。

    她此时很想劝潘西先回去洗个澡,喷个香水再来抱自己,任谁都不能忍受自己香香软软的好朋友变成土腥味的臭娃娃的!

    不能嫌弃,达芙妮!要忍耐,达芙妮!

    你可是潘西的好朋友啊!

    就算对方变成一个臭娃娃,还猛地抱住你,你也绝不能做出把她推开的事情来!

    “呜~~我…我练了一下午的魁地奇,结果……别说抓住了,我连球都没碰到一下。”

    潘西呜咽着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达芙妮的衣领:“后来,它……飞进禁林里去了,我…不敢进去捡它,所以就没有球训练了。”

    说到这里,潘西感到愈发委屈。

    呜咽声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声,情况正向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奔去。

    在潘西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中,达芙妮也明白自己的好友是如何弄得如此狼狈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潘西不是一贯都认为魁地奇是一种危险又野蛮、真正的淑女根本不屑参与的运动吗?

    怎么现在……

    “潘西,你不是讨厌魁地奇的吗?”

    潘西陡然停住哭泣,她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道:“我…我只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找球手,毕竟拉文克劳也有个女找球手……”

    她越说,声音就越轻,到最后达芙妮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光是听前面的几句话,她就已经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