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藻本以为秦晚晚不管怎么说,都会接一句话。

    然后她下面的话,就能顺势的接下去。

    谁知,自己说完,秦晚晚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手上的女红一直都没停。

    她的眼睛,就盯着手上的针,似乎手上正在缝补的是一个残缺的世界。

    又好像,自己捧着的,是什么世界名画一样。

    好一阵,她把手上的活做完,抬头,就看到了林藻站在那边,还有些愣神。

    秦晚晚“诧异万分的”问道:“咦?你刚才不是说要回去了吗?你还在吗?”

    林藻简直都要呕死了。

    她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门口照过来的光,拖出了一个狭长的影子。

    她竟然没有看到?

    “我……”

    不过林藻也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能接下去啊。

    但等她开口,就发现秦晚晚又拿起了旁边的一块布,继续自己的女红,压根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她叹息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回头,却发现秦晚晚一点改变都没有。

    她不再迟疑,既然进行不下去,那就不去了。

    反正自己病好了,至于其他人,关自己什么事?

    一路回到知青点,秦峰看着去而复返的林藻,有些诧异:“没请来?”

    女知青那边,张敏敏还有另外一位,病情本来都得到控制了。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又起了反复。

    秦峰从村长那买的药都已经用完了,所以只能让林藻去请秦晚晚。

    不过看情况,是没请来?

    秦峰问了一句,就觉得自己多嘴问一句。

    林藻果然顺势提起:“晚晚可能是听谁说了一些谗言,竟然说敏敏和我说她的坏话,所以……”

    所以什么,她没有提。

    这种当面说的话,后面万一要是有人问起,很容易查证。

    所以林藻没有说,她没说,秦晚晚把自己的话给堵回来了。

    她压根就没开口。

    秦峰却有些无语,说没说的,村里人不知道。

    知青点的人能不知道?

    张敏敏这个人,明目张胆的说秦晚晚的坏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相信。

    可现在呢?

    “哦,这样啊。那你跟她解释一下就是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村里的春种还要几天。咱们知青点的自留地也得种完,我得准备起来了。”

    说完,他转身进去了。

    林藻想说的话,再次被噎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明明这个办法,在帝都的时候,还很有用的啊。

    而且,一路上,在火车上也好,来到村里。

    大家都挺吃这一套的。

    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套没用了?

    秦峰刚进来,陈淳就问道:“你怎么没帮忙?”

    秦峰看着陈淳,有些无奈。

    这个哥们,之前想舔张敏敏。

    后来看清楚了张敏敏的真相,又要掉入林藻的圈子里?

    秦峰叹息一声,还是解释了一句:“这几天,知青点这边传出去的消息还少吗?

    再说了,那张敏敏的病才好一点,就迫不及待的出门。

    她去了哪里,你不知道?”

    陈淳怎么会不知道?

    那一天,林藻其实也去了的。

    不过林藻给他解释说,她是去看着张敏敏,劝说张敏敏的。

    陈淳觉得林藻还是不错的,她没撒谎。

    而且林藻一直以来做的也都是和她说的一样。

    “我去走一趟。”

    说完,陈淳转身就出去了。

    秦峰看着好兄弟的背影,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这哥们,什么都好。

    就是感觉好像自己娶不到老婆似的,你还年轻啊,着什么急啊。

    万一什么时候就回城了呢?

    那边的林藻,其实还没有离开太远。

    秦峰和陈淳的话,她隐约的也听到了。

    对于秦峰的评价,林藻抿着嘴巴,不知道怎么说。

    在林藻看来,张敏敏就是有点傻。

    白莲花岂是她那样做的?

    对一个人的厌恶都无法掩盖起来,都表现在脸上了。

    那秦晚晚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今天不管是林藻自己去请,还是陈淳去请。

    大概率是请不来的。

    无所谓了。

    林藻也没觉得张敏敏病着有什么不好的。

    她所做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她和张敏敏不是一样的。

    这件事情,她是无辜的。

    你看,陈淳就相信了啊。

    就是这个秦峰?

    也挺难对付的。

    秦晚晚这边,已经弄了一些小麦出来,虽然石磨脱壳不太好做,但好在有灵泉空间加持,倒也不难。

    但后来粉碎了小麦后,还是混入了一些杂色。

    所以,不如后世店里购买的那些小麦粉看着那么细腻,那么白。

    还带着点微黄色。

    “今天晚上就可以试试。”

    秦晚晚一边放下女红,心里想着,晚上可以试一试自己种的小麦。

    还有那些水稻,秦晚晚也准备拿锤子,将水稻放入到干净的布袋里。

    到时候,也是人工脱壳。

    水稻的脱壳相对好做一些,而且不用粉碎。

    “秦晚晚。”

    陈淳的声音正好响起。

    秦晚晚皱了皱眉,这个林藻,还挺会忽悠人的。

    下一刻,陈淳闯了进来:“秦晚晚,你跟我走一趟,我们知青点有几个知青还发烧呢。”

    秦晚晚没有动,面对陈淳这个缺根筋的人,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陈淳皱眉,刚想要说话。

    秦晚晚就道:“就是发烧啊,解决办法我都教你们了。

    我走一趟也没用。

    我这里还有点药,你让她们拿两毛钱来买药就是了。

    更多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啊。

    这里又没有仪器,也没有那么多西药。

    这西药,都已经吃完了。”

    陈淳眉头更加的皱起,但秦晚晚说的话也没错。

    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怎么就没有了?”陈淳语气急促,就好像是在责怪秦晚晚。

    秦晚晚无语的说道:“西药本来就缺,不只是村里缺,市区也缺。

    再说了,那西药是村里花钱买的,自然是要给村里人用的。

    这一次村里的流感怎么来的,你也应该知道。

    我还能不给村里人用药不成?

    再说了,我也不生产药,我就是药的搬运工,没了,我也没办法不是?

    对了,这些药你要不要?

    一份两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