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

    展红梅眯起眼,洛三川一点都不脸红,见展红梅发现,便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如你所想,我和白荷,我们两情相悦。”

    那温惜又是怎么说?!还是说,你们其实是几个人一起?

    红梅眼睛都瞪大了,洛三川这次没接茬,他来的急,又和展红梅打了一架,夕阳西下,此时肚里正饿的狠,想离开去食堂吧,又怕前脚走,后脚白荷就回来,他又错过,思前想后决定留下,便问红梅:“白荷走时可给你留吃的?”

    “原来荷姐的身世竟是这般!”

    山上,沐雪听了白荷的徐徐道来,语气急切,眼中也染上哀伤。

    “他怎能如此对姐姐!”

    那季春棠简直不是人!一个女子,在一男子身上倾注了十余年的青春,换来的却是男子的始乱终弃吗?若不喜欢,一开始就不要招惹,招惹了,都有了孩子,却不要了,如今子嗣艰难再回头,说两句巧话就想把人接走,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姐姐,我绝不允许他再欺负姐姐!”

    沐雪目光灼灼发誓,白荷信他,且白荷也不觉得季春棠还能欺负得着自己,她之所以烦闷,主要是因为团儿。

    “若是惹急了季家,由季老夫人出面去报官,我的团儿便是想留也留不住了。”

    他们权势滔天,又是父辈的亲戚,白荷一个孤女,决计争不过他们,有了官府撑腰,郑毕然也不会公然和官府作对,甚至有可能无需官府出面,他就做主把她的孩子给了,那她也不想活了。

    她一共就这两个心肝,圆儿生下来要留在洛宅,团儿也送了回去,便是日后再有,那也是不是原先的,况且孩子就是孩子,孩子哪能替代?

    白荷舍不得团儿,这是她的长子,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两世为人,这最艰难的日子里都是团儿陪着她过的,她的好娃儿,最心疼她,不哭也不吵,这是她的心尖尖,她万万不能舍弃,万万!

    “荷姐放心,我带你们一块走!”

    怀中小女人泪眼婆娑,犹如疾风骤雨浇打下的海棠,沐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护住胸前的一团绵软,大手抚过白荷的秀发,“是否要我今天就和福伯去信,早早安排起来?”

    “福伯会同意?”

    “他必须同意,他是我家的老人,我前面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叔叔他都伺候过,福伯是有点顽固,可要说对我,那是没说的。”

    “可我就怕……”

    日后在那老爷爷面前更加没脸,他原就不喜欢自己这轻狂的做派,现在算彻底坐实。

    “沐兄弟,难道你就不嫌弃?”白荷悠悠抬眸。

    沐雪说:“嫌弃什么?”

    嫌弃你不是完璧之身?嫌弃你出身青楼?还是嫌弃你有儿子?

    “我只嫌自己能力不够,若我是个能让你依靠的,我们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了。”

    将怀中女子紧了紧,沐雪再次发誓:“荷姐,你放心,福伯再不同意,我就说你已经是我的人,木已成舟,他也只能认。我会叫他偷偷带出孩子,然后我们寻个时候下山与他会和,一起远走高飞!”

    “那你的学业?”

    “学在哪都能学,孟师兄跟我说过,除了苍雪山、出云山两大剑派,再往远走,还有新天地呢!再者,便是让我待我也待不下去了。”

    先是占了郑大哥弟弟的女人,又是偷摸带走寄居在洛宅的孩子,人家以礼相待,他却偷鸡摸狗,沐雪堂堂君子,生平第一次恩将仇报,少年的心也在煎熬,可他又能如何?

    荷姐是他一见钟情立誓要守护一生的女子,事后因身份立场多次反复仍不能忘怀,他爱荷姐,荷姐也爱他,他们今生注定是要在一起,他对不起郑大哥,对不起洛小爷,对不起远在他乡却为他上下绸缪期盼他有朝一日能成才的亲姐。

    他已经对不起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对得起白荷,路既然都走了,就要走到头!

    “我们彻底离开云州,离开沧州,以后都不回来了!”沐雪咬牙下定决心。

    白荷感动不已,当即抱紧了沐雪,“沐兄弟,不,好郎君,让我亲亲。”

    她颤抖着递上唇,沐雪也颤抖着接住,两人顺势倒在身后的草地。

    桃枝四月,地上的草才半寸高,夕阳落下,染的天边一片火红红的艳色,山上风冷,呼呼吹来的凉风摇的树杈簌簌晃动,可紧抱着的两人却热情似火,白荷的腿在草地上乱蹭,脖子直直向后仰着,仿佛一只优美的天鹅。

    沐雪细密地啄过她的脖颈,果子洒了一地,骨碌碌地硌在脚边,二人亲的来回翻滚,亲的投入,亲的忘我,连帽子掉了,头发散乱都不顾了。

    白荷的小夹袄也解开了,一抹白的晃眼的肉色恍惚间好像天亮了,层层裹胸带荷叶般滚在地上,男人炽热的呼吸打在后背,湿湿的,还有他红彤彤的脸。

    “荷姐!荷姐!”

    沐雪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能拥有如此销魂的体验,他快要晕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律动着律动着,一朵嫣红便在纯白的荷花瓣上绽开,沐雪后知后觉,白荷亦回身,发现他竟是流鼻血了,不免笑道:“好啦,看你毛燥的,还是下次。”

    这一次都是过了极限,也怪她一时忘情,居然在山上……老天,这要是让人看见,她和沐雪都不要做人了!不过好在孩子过了三个月已经稳固了,若是弄掉了孩子,她这娘当的未免也太离谱了。

    “荷,荷姐!”

    沐雪的鼻血流了再流,俊秀的小公子从没出过这等洋相,还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两人的初次,明明商量好了要在洞房花烛夜再做,却不想最终还是破了戒,他真是……无耻!他怎能?!!

    “荷姐,我错了,你打我吧。”

    提上裤子,沐雪跪在了地上,少年眼中含泪,鼻子里还不断往下流血,一身的雪白剑袍也被染脏了,而他更是一脸的羞愤欲死,“我占荷姐的便宜,我趁人之危,我枉为君子,荷姐罚我吧,罚我在此跪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