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和周泰离开长安,才走一两天路程,忽然有人疾驰追来。

    是宫中的小太监,孙权见过很多次。

    “敢问有何事?”

    “圣旨,有圣旨。”

    孙权准备接旨。

    那小太监却摇了摇头。

    “这圣旨不是颁给你的,是让你带着去传旨。”

    说着,小太监将两份圣旨给了孙权。

    “天子让你到江东传这两份旨,一份是给许贡的,召许贡进京;一份是给于吉的,召于吉进京。”

    小太监走后,孙权拿着圣旨有点发愣,问周泰:“许贡我知道,是吴郡官员,也没很大的名气,奇怪,天子居然知道他,还召他进京。那于吉是谁?没听说过啊!”

    周泰说道:“我听人说过,于吉好像是江东一带的道士,常于游走于民间,给人治病,还着了一本书,名为《太平经》。”

    孙权说道:“根据这段时间接触,天子绝非信怪力乱神之君。召道士于吉,这就有点奇怪了。”

    周泰呵呵笑道:“天子自有天子的谋算,公子你都猜不透,我一武夫就更不知道了。”

    孙权点点头,说道:“有道理,不管了,天子对我孙家不薄,不管让我传的这诏书有多奇怪,我照传就是了。”

    孙权回到江东后,与孙策打了个照面,还没来得及细说京中之事,就急匆匆去向许贡和于吉传旨。

    许贡在江东面临孙家的威胁,自身难保,见孙权专程送来圣旨,自然不敢忽视。

    圣旨中,天子给许贡加封禁军羽林中郎将,让他到长安带兵。

    羽林中郎将一职,位阶不低。

    许贡高高兴兴接了圣旨,就收拾行李,带着家眷进京。

    许贡养了一些门客,平日里对门人也极为厚道,那些门客对许贡很忠心,也都随许贡一同出发去长安,  一路护卫。

    给许贡传旨后,孙权再去给于吉传旨时,就麻烦多了。

    于吉到处云游,孙权在江东各地找了一圈,才找到于吉。

    但于吉接过圣旨,不置一词,就飘然而去。

    孙权在后面问道:“你这老道,你要抗旨吗?”

    于吉没有回头,只远远道:“一切皆有定数,你带来圣旨前,贫道就准备进京了。看来,天子也能参悟运道,与贫道不谋而合啊!”

    孙权四处找于吉找得很累,却被于吉如此冷落,不由得小声骂道:“故弄玄虚!”

    “老道年纪是大,但耳力尚可!不要以为老道听不见,哈哈!”

    于吉挥了挥拂尘,继续飘然远去。

    不知怎地,孙权对这老道士没有一点好感。

    孙权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为何天子要下旨召这么一个江湖骗子进京。

    孙权传完这两份圣旨,想起造船之事还得大哥和江东官员商量,就急忙赶回建业。

    孙权回到府中时,似乎听到自己屋内有脚步声。

    进屋后,找一了圈,又没见到人。

    正纳闷时,瞄见自己从长安带回的包裹松开了一点,像是被人翻动过。

    孙权大感不妙,因为那里面存放了重要的东西!

    孙权赶忙查看,果然发现指南针和那一对琉璃盏不见了!

    孙权霎时急得额头冒汗,这可是天子赐的东西,就这样不见了,若以后天子问起这如何交待啊!

    “来人,来人!”

    府中卫士很快进来。

    “我的宝物不见了,你们是怎么守卫的?府里进贼了!你们就什么都没发现吗?”

    那几个卫士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孙权大怒,走到一个卫士身边,一把拔出那卫士的佩剑,挥剑指着,斥道:

    “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快说,再不说,我就斩了你们的狗头!”

    那些卫士跪伏在地,大喊饶命,但还是不敢多说。

    孙权挥剑,正准备砍杀一人以立威,突然“铛”的一声,另一柄剑横插而来,挡住了孙权下挥的剑。

    孙权侧头,只见挡剑的是一个正笑嘻嘻的小女孩。

    很明显,这小女孩之前就躲藏在屋内。

    “二哥,你又没练剑吧!你看你,你这力道,还不如我一个小姑娘呢!”

    那几个卫士连连喊道:“谢谢小姐救命!谢谢小姐救命!”

    那小女孩对孙权笑道:“哥,你别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不关他们的事。”

    孙权无奈,朝那几个卫士挥了挥手:“出去,出去!”

    那几人如蒙大赦,赶紧退出。

    孙权瞪着那小女孩:“尚香,东西拿来!”

    那小女孩,正是孙权的亲妹妹孙尚香。

    孙尚香不屑道:

    “切,又不是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谁稀罕啊!”

    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了那指南针,扔还给孙权。

    “还有呢?”

    “藏屋里,自己找。”

    说完这话,孙尚香抬脚就走。

    临走前,又忍不住抱怨:

    “还以为你能带把宝刀或宝剑回来给我,再不济也带点好吃的,没想到净整一些没用的小玩意,看你急的,还当个宝似的,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