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昨的表情有些凝重:“你说之前……我还真没想过这些。我总觉得她似乎也很喜欢现在的状态。”

    姜松河一语点破:“那是因为还没有更激情的状态,打比方说,你牵手之前哪知道牵手那么快乐,接吻之前肯定也不知道接吻什么滋味,要是到了最后一步,哼哼,纪怀昨,就阮总监那性格,那身材,柔情似水的,你绝对……哎呀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拍着大腿疯狂傻笑。

    纪怀昨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不由自主想起仅有的牵手,还是安慰性质的。

    还有那次,性质不明的亲吻。

    这下好了,当初被亲过的位置更烫了

    “看你纯情的,我要是阮总监我都想把你揉怀里好好亲亲。”姜松河越说越不像话,什么污言秽语都冒出来,把纪怀昨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

    “你斯文点儿行不行,说的都是什么啊。”

    姜松河挣扎开:“行,我不说太过分的,但是你好好想想阮总监,那水嫩的脸蛋,你看着就不想亲亲?我说真的,你也别太保守,太腼腆了,你也腼腆她也腼腆,你俩得什么时候蹭出火花来?”

    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大,还是什么,总之隔壁忽然传来“咚”的一声。

    两人面面相觑,姜松河立刻闭嘴,安静得像个哑巴。

    纪怀昨忍不住笑,瞥到旁边的镜子,拿过来照姜松河:“管好你自己。”

    姜松河:……%…*¥

    看着也到饭点了,姜松河家里没什么吃的,两人收拾好准备出去吃。

    路过袁江槿门口,纪怀昨把她拉住:“把袁老师叫出来一起吃个饭,你不同意人家的好友申请,还不得哄哄?”

    姜松河颇觉理亏,不知为何,原本对袁江槿的感情是排斥的,现在一再变化下来,竟十分复杂。

    现在是愧疚加回避,她感觉自己有点怕她是怎么回事呢?

    硬着头皮摁了门铃,袁江槿很快开了门,她穿着拖鞋,为了不蹭到伤口,穿了短衣短袖,面无表情地凝视姜松河。

    姜松河感到头皮发麻,她讪笑一声,甚至能看到几分谄媚的影子。

    “那个……袁老师,我们下去吃饭,您和我们一起吗?”

    袁江槿掠过她,和纪怀昨打了招呼,压根理都不理她:“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纪怀昨看看怯懦的好友,再看看傲娇的袁老师,愈发觉得两个人看着配,主动二次邀请。

    “都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嘛,袁老师自己不是也要吃。”

    袁江槿犹豫一秒,姜松河赶紧抓住赔罪的机会:“我们不着急,我们在外头等你换衣服,或者你就穿这身也很好看。”

    她的视线下移,看到袁江槿修长的腿,很直,很白,很……

    不,我得收好我的流氓本色!

    袁江槿随着她的视线游走,看到这人忽然闭眼之后,顿生羞恼,冷哼一声。

    “好啊,那你就等着吧!”

    然后关了门。

    纪怀昨在她身后,并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只是一个眼神交流,就又把人惹恼了。

    “你干嘛了?”她问。

    姜松河支支吾吾:“你别说……袁将军的腿,真好看。”

    盯着可视门铃的袁江槿:……

    她要亲手把以前对姜松河“文静热心肠”的印象撕碎,她分明就是一个流氓!彻彻底底的流氓!

    纪怀昨也被卡住了:“有时候我真的没法说你,真的,你把口水收收都不至于把袁老师吓成这样。好家伙我还以为她生气了呢,原来是被你吓回去了。”

    姜松河看看门板,又看看纪怀昨:“也不能怪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袁江槿这样类型的呢,外表高冷,实则柔弱胆怯不禁撩拨,简直处处都戳在我xp上!”

    “你小点声吧我的天!”纪怀昨赶忙制止她说更多吓到袁江槿的话,“加上微信,问问袁老师要不要去,客气一点。”

    姜松河撇撇嘴,同意好友申请,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袁江槿的声音在门板后,和听筒里同时响起:“说。”

    只一个字,不怒自威。

    姜松河咽了下口水:“你,你和我去吃饭嘛,我没通过你的好友申请是我不对,我可以跟你解释的,你出来呗。”

    电话那头没声音,实则是袁江槿在因为她软乎乎的示弱声音感到心软,又在劝自己不要记吃不记打,离这人远点。

    姜松河见她不答,还以为没信号了,撒娇似的喊她名字:“袁江槿——”

    袁江槿呼吸一滞,小屏幕上的姜松河,神色果真委屈巴巴,她只犹豫了几秒就把心里的劝诫推到一边,语气也缓和不少。

    “等着。”

    姜松河的表情马上由多云转晴:“好好好!不急不急。”

    袁江槿被她的小狗样子逗笑,唇角稍弯:“挂了。”

    这人,惹人生气有一套,哄人怎么更有一套?

    纪怀昨看她挂了电话:“好,那么现在到我好奇的时间了,你对袁老师……”

    “别别别。”姜松河把她拉到一边,“可视门铃拍得可清楚呢,这边说。”

    到了一边,她才神秘兮兮道:“我感觉,我对袁江槿,虽然没有那么多好感,但是很感兴趣。”

    纪怀昨只看着她一言不发,姜松河继续形容:“就是……之前我一直对她有偏见,但也没有那么讨厌她,相反她不理我那一段时间,我还觉得挺怀念的,挺没劲儿的。”

    纪怀昨笑:“那你这不是好感,是什么?我看你也快了。”

    “快什么快了。”姜松河撇撇嘴,“你看我俩这势同水火的,就算我真的对她有意思,恐怕也难以到那步。”

    她沉默几秒,又道:“而且你不知道,我们单位有个体育老师,是大校长曾经的学生,也很喜欢袁将军的。”

    纪怀昨看着她,想了半天,只能开导:“那挺好,现在可以选择了,要么就保护自己,离这个好感远点。要么就争取一下,万一她选你呢?”

    关门声传来,姜松河思绪回笼:“不说这个了,没影的事儿呢。”

    纪怀昨知道她五年前也是个纯情的人,自从和那个前女友分手之后就一直单着,继续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多鼓励一句。

    “以前的事儿总不能影响你一辈子,昨天回不去,你总是要往明天里走的。”

    姜松河沉默几秒,打她一下:“你干脆也来上课算了,小道理一套一套的呢,我心里有数。”

    纪怀昨无奈地看着她:“有数就好,实在不行,我养你也不是不可以。”

    姜松河笑嘻嘻贴近:“哎呀还是姐们儿靠谱,什么女人,统统死啦死啦滴!”

    两人的交流暂且打住,袁江槿换了一条裙子出来,长及小腿,既防住了姜松河,又不会蹭到伤口。

    纪怀昨看到的一瞬间,绷不住了转过身对着墙角笑。

    两人好似无事发生一般,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也进了电梯。

    楼下就有一家人很多的做鱼的店,纪怀昨不喜欢在大堂里吵吵闹闹,特意选了个小包间,这下好了,因为没人说话,包间安静得过分,落针可闻。

    她在桌下踢了一下好友以作暗示。

    姜松河愣了一下,看到菜单上推荐的剁椒鱼头,提醒:“你暂时不能吃辣的吧?吃金汤鱼吧。”

    袁江槿疑惑地看着她,姜松河指指她的膝盖:“你不是在涂药么,而且,这几天是不是生理期?”

    袁江槿脸红,但没否认:“你怎么知道的?”

    姜松河想起很久以前的事,笑笑:“那会咱俩刚分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你来例假也不说,后来我借了你外套和姨妈巾的,那会儿我也生理期,我们差不多。”

    成年之后的生理期基本不会有太大变动,姜松河仍旧是每个月的月中,所以她猜测袁江槿也是。

    袁江槿也想起那次,自己之前吃了感冒药,生理期推迟,在开学典礼上突发状况。

    那个时候姜松河她们还算融洽,也是她一言不发把自己拉到洗手间,然后把外套交换,用她的长风衣盖住洇出来的一点点。

    回忆比现在体面,袁江槿也有些怀念,心情好了许多。

    “你衣服在我那,回去我拿给你。”

    五年前的衣服,袁江槿一直留着,姜松河有点惊讶,她还以为两人如此不对付,袁江槿恐怕早就把她衣服扔了。

    “你衣服也还在。”她喏喏回应,“回去交换。”

    袁江槿顿住,她其实对那件外套还是有些许不舍的,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没法收回,故此只能答应。

    在一旁目睹两个人微表情的纪怀昨看出端倪,想了个台阶:“干脆互相留着做个纪念算了,换来换去免得麻烦。”

    两人同时看向她,都没拒绝:“好。”

    一顿饭吃完,三人的心情皆轻松很多。

    纪怀昨早就结了账,和送她的两个人告别:“我先回了,你们也回吧。”

    姜松河朝她点点下巴:“好,到家给我电话。”

    纪怀昨答应一声,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