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不午,晚不晚的一餐。

    六口子另找了间客栈住下。

    休整了个把时辰,天就彻底黑了。

    县城的夜晚,有的地方已经陷入安静,有的地方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

    城南的一条长街,灯火璀璨,引人入胜。

    凌淼淼又带着夫郎们出去逛了一圈。

    本以为有吃喝的夜市可以玩逛。

    可谁知。

    天黑之久,在外面流连的男子骤减,即便长相丑陋的也不见几个,反倒是出门的女子多了起来。

    随着人群,去到那条夜市长街才看到,摆摊的极少,一眼看去,竟都是些寻欢作乐的楼坊。

    小倌们花枝招展的,都站在街边或楼上招手揽客,越往街中走去,香粉味儿越是浓烈。

    每个走进这条柳巷的女子,身后基本上都会带几个随从下人。

    因此,凌淼淼带着五个夫郎出现在这条街上,也并不是很打眼。

    毕竟兄弟五人现在在别人眼里,还是属于“黑瘦丑”那一挂的。

    凌淼淼在凡隐人眼里也是瘦弱的。

    六口子出门,那就是歪瓜裂枣,没有招来怪异的目光就不错了。

    最多就是宋四梁的轮椅会被人指点好奇一番。

    寻欢作乐的地方,凌淼淼丝毫不感兴趣,夫郎们也不能去。

    长街走了五分之一,发现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凌淼淼就赶紧带着夫郎们打道回府了。

    大晚上的,也没有其他好逛的地方,回到下榻的客栈后,凌淼淼便让大家各自回房早早休息。

    客栈房间的床不大,他们要了三间房,两两一间。

    凌淼淼是和宋大荣一间的。

    毕竟他是老大嘛。

    翘着脚,背手枕着头,凌淼淼躺在床上,只等着夜再深些,出去办点事。

    她这次来永泽县最重要的事。

    宋大荣端着盆热水进来。

    “妻主,洗洗吧。”

    成婚半个多月,宋大荣都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要是不方便洗澡,就给凌淼淼倒热水。

    先洗脸再洗脚。

    凌淼淼虽一开始觉得麻烦,自己水灵术法动动手指就能清洁。

    但还是很乐于被伺候。

    时间说长不长,却已经养出她越来越懒,也越来越喜欢被宋大荣照顾的感觉。

    只是一会她还要出门,洗了也是白洗,于是没下床,翻身侧躺着看向宋大荣,只回应了一声,“你洗吧,我一会还要出去。”

    宋大荣闻言身体一僵,脸上明显有些纠结,放下水盆,还是忍不住小声问:“妻主……是要去刚才那条街吗?”

    那里的男子个个身段妖娆,容貌俊俏。

    想来,妻主和其他女人一样,也是喜欢那些类型的吧……

    凌淼淼愣了一下,“当然不是!”

    该怎么解释呢?

    关于偷腥这方面,就算自己千保证万保证,好像也很难让屋里人放心。

    安全感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把握。

    想到这点,凌淼淼抿抿唇,干脆起身道:“算了,我带你一起去吧。”

    本来想着等他们兄弟都睡着后,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响去的,简单方便。

    但其实,带上宋大荣也不会有任何妨碍。

    说着,凌淼淼就起身上前拉上宋大荣一起出门去。

    谁知一出门,就正好遇到宋二染也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看见手拉手的两人,宋二染问,“你们还要出门?”

    “是。”凌淼淼回答一声,朝他们房间看去。

    “都睡下了。”宋二染见她窥探那样,告诉她。

    “那就好。”凌淼淼放心下来。

    要是大家都知道她还要出门,难免会乱想。

    拉着宋大荣准备离开,回头,问宋二染,“要一起吗?”

    “当然。”最好不过。

    于是。

    凌淼淼便带着宋大荣和宋二染一起,在黑夜的县城里,穿过大街小巷,走了好半天,来到一家城边边的偏僻小院前。

    一路上凌淼淼都没告诉他们兄弟去哪里,做什么。

    直到站到小院前,宋二染一下就认出了这是谁家。

    他来县城卖野味的时候,基本上每条街巷都去过,家家户户的门都敲过。

    这里,他认识。

    原神水村村民,十年前搬出神水村,在永泽县落户的江家。

    江家大夫郎,和宋春风的五夫郎是亲兄弟。

    十年前,要搬家的江大夫郎去宋家,和宋五夫郎辞行。

    两人留在屋里说体己话的时候,江大夫郎带去玩的女孩,和宋五杳发生了冲突。

    宋五杳从小河里抓来玩的小鱼,被那女孩看上了,于是女孩就用命令的口吻要宋五杳给她。

    宋五杳不肯,女孩就抢,宋五杳躲,那女孩就直接上手打,被打自然下意识会还手,两人就那么打起来了。

    听见动静的大人们都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江家的孩子,那可是凡隐大陆上金贵无比的女孩。

    不管三七二十一,江大夫郎不问缘由,上去揪住宋五杳就是重重一巴掌扇在宋五杳头上。

    体力正常的成年男人,打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那一巴掌,直接就把宋五杳给扇出了脑震荡。

    这还不打紧。

    衣领被揪着,一巴掌后又是接二连三的巴掌,一边扇还一边骂:

    “你是个什么玩意,敢打我家女娃。”

    脑震荡的宋五杳已经浑浑噩噩,根本反抗不了,更别说他那时只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

    当时,宋春风和她的四五六七夫郎都在,却只在旁边眼睁睁看着。

    就那么亲眼看着宋五杳被活活扇晕过去。

    甚至五七脸上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当时,宋大荣和宋二染都不在家,宋三棠和宋四梁也早已经是又伤又残奄奄一息的状态,根本帮不了。

    他们在破败的后院柴房里,前院的动静听不真切。

    等知道的时候,还是宋七夫郎,像拧死鸡一样,把晕死过去的宋五杳丢进柴房里,让他和宋三棠宋四梁一样,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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