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沈星白跃上了花船,随后将手里的一大坨皱皱巴巴的金子递给了老汉。

    “老人家,这块金子可不止五十两,足可以抵那五百两的船费了。”

    老汉顺手接过,找了个地方用牙齿一咬,随即笑呵呵的冲着上层的里的女子说道:

    “小姐,十足的纯金,没问题!”

    “哼,让他们赶紧下船!”

    那女子闻言,摆了摆手,随后将帘子放下。

    “诸位请吧。”

    “好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沈星白冲着老汉抱了抱拳,随后说道:

    “师叔,咱们下去吧。”

    “哎呀,你们先去,我有个东西落到里边了。”

    曲非烟说了一句,随后便着急忙慌的迈开小腿,跑进了下层的花棚之中。

    沈星白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先下船!”

    不大功夫,几人都通过悬梯走到了浅滩之上。

    这时候,曲非烟那小丫头也从花棚里跑了出来,跳下花船。

    随后拉起沈星白的大手说道:“酒桶哥哥,咱们快走吧。”

    “哎?”

    沈星白猝不及防,被她拽着便往前走了几步,“小丫头,那么着急干什么......”

    “快走快走。”

    曲非烟也不多说,一门心思的只是往前用力的拉他。

    “好好好,走,走。”

    说完,沈星白便跟着曲非烟向前走去。

    刘府众人见状,也不好多问,跟着二人前行。

    这时候,花船也收好了悬梯,缓缓的驶离了岸边。

    就在花船到达桃水坞中心位置的时候,老汉突然喊道:

    “小姐,不好了,咱们的船漏水了!”

    紧接着,花船中一阵骚乱,很多姑娘纷纷跑到了甲板上。

    而看到这一幕的曲非烟却站住了身形,大笑着拍起小手:

    “咯咯咯,让你们胡说八道,该!”

    沈星白瞬间明白过来,冲着曲非烟的脑袋瓜上轻轻弹了一下,

    “小丫头,又是你搞的鬼吧?”

    “哼,谁叫刚才那个女人胡说八道,要把我和刘姊姊留下抵那五百两银子!”

    曲非烟撅着小嘴说道:“他们这是自己活该!”

    看着曲非烟可爱的样子,沈星白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不需这样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也算救了你们。”

    令沈星白意外的是,曲非烟并没有加以反驳,而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酒桶哥哥。”

    见她如此,沈星白反而愣了下神,随后笑着摸了摸曲非烟的小脑袋:

    “好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样也算是小惩大诫,咱们走吧。”

    说完,沈星白带着众人便离开了这里。

    跟着沈星白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他事先准备好的一座茅草屋前。

    这里处于山林之间,幽静异常。

    沈星白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院门,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曲长老,您出来吧,我把师叔他们以及您的小孙女都带回来了。”

    话音落下,从茅草屋中走出了一名老者。

    “曲大哥!!”

    “爷爷!”

    曲非烟喊了一声,就扑到了老者的怀里。

    “哈哈哈,好好,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曲洋抱着曲非烟转了一圈,随后激动的望向走过来的刘正风,

    “刘贤弟,你没事便好!”

    刘正风唏嘘的叹了口气,“唉,这次若不是沈师侄,我们一家老小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着,  刘正风冲着自己的子女说道:

    “跪下,给你们的沈师哥道谢!”

    说着,一拽刘夫人,便要冲着沈星白下拜。

    “哎哎,可别!!”

    沈星白见状赶紧将刘正风夫妇二人拦住,“师叔啊,您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这可是折寿的事!!”

    随后硬生生将刘正风夫妇托起,

    “刘师叔,你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可转身走了!”

    听到沈星白这么说,刘正风叹了口气,

    “唉,沈师侄,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恐怕现在我们刘府已经被灭门了!这一拜你受得起!”

    闻言,沈星白正色说道:

    “刘师叔,我师父在我入门之时便对我说,大丈夫行事,要恪守本心!

    师侄所做之事,只是遵照师父的教诲所做,要谢,您就去谢他老人家吧!”

    听沈星白这么说,刘正风眼中闪烁出泪光,

    “唉,是我误会师哥了!师哥这人外冷心热,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完,不禁有些羞愧的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事,不要做这小儿女之态了!”

    沈星白见气氛有些沉重,赶紧岔开话题,

    “刘师叔,我听说您和曲长老之所以相交,是因为音乐,不知您二位可否让小侄开开眼界啊?”

    刘正风二人听沈星白说到了音乐,悲观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兴奋的问道:

    “师侄,你对音律也有研究吗?”

    “呃...跟师父学艺之时,经常听他的胡琴,不能说是精通,但也算是略懂一二。”

    听沈星白这么说,刘正风顿时喜悦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曲大哥,咱们赶紧将我们新作之曲,奏给沈师侄听听,你看可好?”

    “哈哈哈,那当然好!”

    曲洋大笑着说道:“沈小友当时在你刘府可是说了,是我曲洋的好兄弟!”

    刘正风闻言微感诧异:“曲大哥,当时你也在场吗?”

    “我自然是在场。当时我得到消息,说嵩山派要对你不利,于是我赶紧赶回去想助你一臂之力。”

    曲洋说道:

    “可到那里的时候却是晚了。你和沈小友已经被嵩山派围住,于是便藏于暗处,打算伺机而动。”

    说到这里,曲洋看了看沈星白,

    “可没想到沈小友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我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听到曲洋这么说,刘正风豁然而悟,

    “这么说来,你之所以在这儿,也是因为沈师侄了?”

    曲洋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沈星白见二人似乎又要把话题说回去,赶紧打岔道:

    “两位大叔,我这还等着你们的旷世之音呢,你俩咋又唠上了?”

    闻言,二人皆是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几声:

    “呃,哈哈哈,好,好,我们这就准备。”

    说罢,曲洋返回草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张古琴。

    刘正风则是从腰间抽出玉箫。

    曲洋先用手指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弦,

    “嗡……”

    随即,清脆的响声便传遍四周。

    紧接着,刘正风缓缓将玉箫置于嘴边,吹起了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