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夫并不需要你拜我为师,只是希望你将这独孤九剑传承下去。”

    似乎是隐约猜到沈星白心中所虑,风清扬开口说道:

    “否则到了我百年之后,怕是无颜去地下见我们华山的列祖列宗啊!”

    说到这里,风清扬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

    “想我华山派的那些后辈小子,实在是不争气啊......”

    听到风清扬这么说,已经打定主意的沈星白赶紧接口说道:

    “风老前辈,华山派现在有一人极适合传承你的剑法!”

    风清扬只道沈星白是在宽慰自己,摇了摇头道:

    “华山派现在除了宁中则那小丫头还不错,哪还有什么像样的?可惜了一朵鲜花却插到了牛粪上!”

    “哈哈哈,风老前辈所言甚是,宁师叔跟了岳不群那个伪君子,还真是不小心踩到了一脚狗屎!”

    说到这里,沈星白话锋一转,“不过,风老前辈应该很久没去华山派看看了吧?”

    风清扬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已经有二十年没去过了。”

    “那就是了。”

    沈星白装作恍然而悟的样子说道:

    “华山派的新一代弟子之中,有一名叫令狐冲的,功夫虽然一般,  并且有些熊孩子习气,但却非常适合老前辈的传承!”

    “嗯?熊孩子?!”

    风清扬闻言一愣:“这是何意?!”

    “呃......”

    沈星白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于是说道:

    “这样吧,我把他做过的事跟您老说说,若是投您脾气,您便教他。若是不投,您权当我没说!”

    “哦?”

    听沈星白这么说,风清扬不禁来了兴趣,“你口中的‘熊孩子’,似乎很有趣啊,快说说?”

    见风清扬被自己勾起了兴趣,沈星白也不隐瞒。

    将令狐冲救助仪琳的事毫无保留的讲了一遍。

    随后说道:

    “我这次来华山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想见见我这随性而为的兄弟,与他把酒言欢!”

    听完沈星白的讲述,风清扬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这小子还真合我的胃口。确实比他那个狗屎师父强得多!不做作,不矫情!不过......还是待我闲暇之余,下山去好好观察一番再做定夺。”

    “哈哈哈,老前辈,我估计用不着你下山观察。”

    沈星白笑着说道:

    “我想他们回返华山之后,我那令狐兄弟就会被岳不群关到此处面壁吧!”

    风清扬闻言一怔,刚想问沈星白他是如何知晓的,就听见崖下的步道之上隐隐有人声传来。

    “沈师兄绝非是那滥杀之辈,渡口之事一定是有误会!

    何况我只是与沈师兄把酒言欢,又不是我杀的人,却被师父如此重罚,真是搞不明白。”

    上山之人似乎是在碎碎念的自言自语,

    “而且沈师兄也没错,明明是嵩山派仗势欺人,我若是有他的功夫,也想斩了那个什么费彬!”

    那人话中毫无逻辑,似乎是想到哪说到哪。

    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想将自己心中郁闷,在这无人的荒山中吐槽出来。

    “再说了,我功夫不如田伯光,为了救仪琳小师妹的清白,我不嘴上乱说,稳住那厮。

    难道让我像天松师叔头一样,一刀让田伯光砍的妈都不认识了吗?!”

    崖上的风清扬和沈星白对视一眼,均是莞尔。

    “还有,小师弟污蔑沈师兄夺了他家的《辟邪剑谱》,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娘的,他家的剑谱要是能辟邪,能让余矮子那个老东西差点给灭门吗?”

    这时候,令狐冲的声音越来越近,传来的话也越发清晰,

    “唉,师父他老人家哪都好,就是愿意轻信于人还太过于古板,他想让我跟他一样做个正人君子,怕是难了......”

    闻言,风清扬捋了捋颌下白须,轻轻点了点头,

    “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不过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轻声叨咕了一句后,冲着沈星白说道:

    “小子,你们兄弟叙旧吧,老夫喜欢清静,先走了。”

    说完,便闪身不见。

    此时,令狐冲已经来到思过崖的平台之下。

    望着面前光秃秃的石头,心中一阵郁闷,“得,老老实实在上边待一年吧。”

    随后,便一跃而上。

    “谁?!”

    刚跃上崖台的令狐冲见不远处站着个人,顿时一惊。

    呵斥一声之后,便握住了剑柄。

    待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之后,不由得又惊又喜,“沈,沈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飞奔而来的令狐冲,沈星白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哈哈哈,令狐兄弟,我在这等你啊!”

    二人相见,都是甚是开心。

    “沈师兄,当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风陵渡的事,确是你所为吗?!”

    听令狐冲这么说,沈星白微微一笑,有意逗他,

    “令狐师兄,风陵渡的事若是我怎么说?不是我又怎么说?”

    令狐冲闻言一怔,一时间沉默起来。

    片刻之后才正色说道:

    “渡口上的事若不是师兄所为,兄弟自然开心。若是师兄所为......”

    “是我所为又如何?”

    沈星白似笑非笑的瞧着令狐冲,似乎是想看他如何作答。

    闻言,令狐冲深吸了口气,振声说道:

    “若是师兄所为,令狐冲只想知道师兄为何如此,是否有难言之隐?!我不信师兄你是那滥杀无辜之人!!”

    “哈哈哈,好,好兄弟!!”

    听到令狐冲这么说,沈星白心中甚是感动。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渡口之事并非我所为,来,听我将事情经过跟你慢慢道来。”

    说着,与令狐冲坐在一旁的青石之上,将他离开刘府之后的事情有所选择的讲了出来。

    “哦?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嵩山派的阴谋?!”

    令狐冲听完之后,豁然起身,“不行,我要把这事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为你主持公道......”

    见令狐冲就要下山,沈星白一把将他拉住,

    “哎哎,兄弟,切不可鲁莽!”

    不理令狐冲的惊愕,沈星白再次将他拽回到青石之上。

    “我的事不用兄弟你操心,而且你师父那人为人正派,想来不会为我出头的。”

    见令狐冲还想再说,沈星白摆了摆手,

    “何况,我自己也有师父,实在不行我会请他老人家为我主持公道的!”

    言罢,沈星白心中暗忖:

    兄弟啊,就你那个人妖师父,你自己都指不上他,还想让我指望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