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溪嘶咧的笑声和谩骂让凌岺听得心烦,狠着一张脸,他直接抬脚狠狠踢向林子溪腹部。

    林子溪被踢得咳嗽不停,脖颈上的血液也因为被踹而大量喷涌。

    没一会,林子溪直接口吐鲜血,然后睁着死不瞑目的眼断了气。

    凌岺停下脚,猩红的双眼落到自己被喷溅到血液的裤腿上。

    缓过气,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嗤笑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们的动静弄得很大,从林子溪开口叫余晓晓开门时,倪思婷和云绘就一直暗暗趴在门前听着他们的对话。

    她们知道,余晓晓和林子溪死了。

    而且,这俩人还有幸被分在一组。

    只是,狡猾的凌岺骗过了林子溪,还设计合谋一起弄死了余晓晓。

    门外久久没有任何声音,云绘渐渐松开捂着嘴的手,脸上还挂着因为害怕而流出的眼泪。

    尽管知道房间里隔音还行,云绘却还是选择慢慢挪动到床脚。

    这举动,就像是只要弄出一点声响,凌岺就会冒出来弄死她一般。

    倪思婷也好不到哪去。

    坐在床上,她紧紧抱着自己,身子一抖一抖的。

    刚才,林子溪喊余晓晓的时候,她很害怕。

    怕余晓晓是自己的队友,她很想出声提醒,可是想到他们之前还说要弄死自己,她退缩了。

    她不敢。

    也害怕得说不出话。

    渐渐平复心情,她开始庆幸。

    余晓晓不是和她一组的。

    她的队友还在。

    凌岺的身份,要么是黑兔,要么是豹子。

    云绘和文岁雪,其中有一人是马。

    云绘那边,缓过神来,洗了一把脸,她也在梳理着剩下的身份。

    现在总共就只剩下4个人。

    3个对立的身份组。

    想着想着,外边忽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显然,是文岁雪从天台下来了。

    文岁雪慵懒地走着,抬眸,看见走廊上多了两具尸体,她眼里闪过惊讶。

    自己在天台等着有人来试探身份,没成想,这会儿的时间,竟然就死了两人。

    看了眼余晓晓被打开没有合上的怀表,蹲下身,她打开林子溪的怀表。

    看到是黄鼠狼,她手上动作一顿。

    “我趣,这俩人自相残杀?”

    “可惜。”

    运气这么好地被分到一组,结果却是这个结局,唉。

    不过,就算他们不死,自己好像也会找时间弄死。

    自己在感叹啥···

    也好,总归不用自己动手,省力了。

    “岁···岁雪。”

    倪思婷略带惊慌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文岁雪抬头看去,就见倪思婷看了眼凌岺的房间,随后朝她招招手。

    起身,走到门前,她歪着头:“怎么了?”

    倪思婷后退半步,随后小声开口:“是凌岺杀的···”

    “凌岺骗林子溪说自己是狐狸,和他合谋杀了余晓晓。”

    文岁雪点点头,心里已经对当时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我知道了。”

    “看你精神不太好,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侧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倪思婷神色纠结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想开口问问文岁雪的身份。

    可是又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怕文岁雪不是和自己一组的,索性,她只好闭上了嘴。

    转念,想到什么,听见文岁雪就要关门,她直接跑了过去。

    “等等!”

    文岁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嗯?”

    一般情况下,文岁雪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有一点面瘫,淡漠,厌世的感觉。

    倪思婷差点就被她这副样子逼得后退,咬咬牙,她开口:“我···可以进去吗?”

    文岁雪眉眼微动:“你确定?”

    倪思婷鼓起勇气,视死如归:“我确定。”

    抿抿唇,文岁雪侧身:“行。”

    艰难地抬脚走进房间里,倪思婷站在中央,没有说话。

    刚才一瞬间,她想得很明白。

    不管文岁雪是不是自己的队友,以她的本事,想弄死他们3个,是很容易的事情。

    除非他们谁都不出门,就等着游戏随机选一个弄死。

    既然早晚都是死,那爆不暴露身份又怎样?

    如果文岁雪真的和自己是一组的呢?

    那她岂不是可以抱紧大腿就行了。

    把怀表取下放在桌子上,文岁雪侧眸看了倪思婷一眼。

    “坐,我去洗把脸。”

    倪思婷神色一怔,看着她的背影,视线落到了桌上放着的怀表上。

    规则好像只说不能强行看,但没说不能偷摸的看。

    看吗···

    如果偷摸看了还是会死呢···

    反复纠结着,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倪思婷直接狠了狠心,眼疾手快地打开怀表。

    马。

    文岁雪是马!

    她和自己真的是一组!

    巨大的惊喜让她想要手舞足蹈,欢呼雀跃,也将刚才紧张的情绪忘得一干二净。

    听见水声没了,她匆忙地关上怀表,压抑着止不住的开心,一屁股坐在床角上。

    文岁雪从浴室走出,看了眼有些移位的怀表,她故作不知地开口:“你过来,是想说什么么?”

    倪思婷还在沾沾自喜,怕文岁雪看出什么不对,她掐着自己大腿压下情绪。

    “我···”

    冥思苦想一番,她转头道:“小时候,我经常会跟着我爷爷一起上山割草带回家。”

    生怕文岁雪听不出她的暗示,她接着道:“语文书上还提到过牧童的故事···”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文岁雪,眸色满是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暗示的意思。

    文岁雪坐到她身侧,眉眼含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倪思婷面色一僵,怕文岁雪会真的不分敌我就干掉自己,她一时间忘了规则,着急地拿起怀表想要打开。

    文岁雪直接抓住她的手,眼神警告:“不想活了?”

    倪思婷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差点一脚踏入鬼门关,她顿时甩开怀表,像是在甩烫手山芋一般。

    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她声音带上哭腔:“你···我真的是···”

    “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文岁雪无奈地笑笑,一边安抚一边开口:“我相信你,不过,你就不怕我和你不是一组么?”

    倪思婷直接哭出声来:“你要真不是,我现在早死了···”

    “反正,早晚都是死,,还不如豁出去了。”

    文岁雪一噎,随后嫌弃地抽出纸帮她擦着眼泪。

    “没看出来,你倒是想得挺开。”

    倪思婷:····

    呜咽的声音停顿一瞬,她有些尴尬地别开脸。

    伸手,她抢过文岁雪手里的纸巾。

    “我自己擦···”

    垂眸,她磕磕巴巴地问:“岁雪···我今天开始,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还有上厕所,你能跟我一起去嘛···”

    知道她这是害怕,文岁雪哭笑不得。

    在倪思婷转头看向她时,她正色,无所谓地回答:“当然可以。”

    听到可以的答案,倪思婷喜上眉梢,当即抱着文岁雪的胳膊开心道:“嘿嘿,你最好啦!”

    文岁雪抽开手:“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倪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