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皇子被罚跪在雨中两个时辰后,晴雨宫就成为了一些人不敢自私靠近的地方。

    再加上晴雨宫加派了人守,除了皇帝和皇后偶尔会派人过来看几眼外,基本都没人敢再来闹事。

    而皇后给郑黔重新物色的一位女子,据说是国公府的小女儿。

    名叫苏妗惜,听说也是个美人胚子,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法术和武功也是有所成就。

    听说她本身是和一位世家公子有婚约在身,待她准备出嫁那年,那个公子就被传出染了一身病。

    为此,苏妗惜说什么也不嫁人了。

    苏国公对她很是宠溺,然后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直到前些天皇后才忽然想起了她。

    再结合之前苏妗惜也参加过几次宫宴,她的品行端庄,言行举止自然谦卑,是个很好的人选。

    而郑黔这段时间,应付苏妗惜时基本都是行色匆匆,神态敷衍。

    明晃晃的告诉苏妗惜,自己只是来例行公务。

    苏妗惜只是温婉一笑,从来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

    后来,郑黔发现苏妗惜确实如同皇后描述那般,他开始思考,然后说了一些让苏妗惜很是意外的话。

    “苏小姐,我有一心爱的女子,若是我让她与你平起平坐,你可有不满?”

    “会不会找人欺负她?”

    对于文岁雪,苏妗惜只听过,没有见过。

    她笑笑,毫无负担地开口:“自然不会。”

    郑黔再次语出惊人:“那苏小姐可敢进琉璃珠内试验真假?”

    苏妗惜一愣,显然没想到,郑黔会说出这样的话。

    却也羡慕,文岁雪竟然被未来的天子如此呵护。

    羡慕得,她有些想要退却。

    可不行,她拖了几年,苏国公府的三小姐就被议论了几年。

    虽然觉得没什么,但她三小姐苏妗惜,做不到一直无视那些言论,还有她父亲迅速花白的头发。

    这些年,苏国公在外边,总是会听到别人把自己疼爱的女儿苏妗惜和那染病的公子哥混为一谈。

    每每听到,他都气愤不已。

    但又无可奈何。

    他国公府就是再大,那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做到让所有人都闭嘴。

    苏妗惜也不想再看到自己父亲那叹着气摇着头,一副我的妗惜没了我以后该怎么办的样子。

    既然这次被皇后看上,而郑黔身为太子,也被教导得很好,那她苏妗惜就嫁了。

    虽然他这些天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吧。

    但至少,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只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才会这样。

    而且,嫁给太子,作为太子妃,往后,他们苏国公府就更加有头有脸,那些人,若还想再把自己和那染病公子混为一谈,那也得掂量掂量。

    等时间再长些,那些难听又让人觉得没有面子的话,她再也不会听到。

    吸了一口气,苏妗惜神色坚决,态度刚强。

    “我敢进,但是太子殿下,您敢保证您的心爱之人对我就没有半点不满吗?”

    听到她竟然真的敢进,郑黔明显吃了一惊。

    他以为苏妗惜会愤然离开,去找皇后告状,不成想,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

    回想和文岁雪相处的种种,郑黔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到底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文岁雪,只是她表面看起来很是温顺乖巧,虽然有时候古灵精怪了些。

    但是忽然想到她对尤季青说的那句:“道歉有什么用,我要青哥哥亲手杀了他泄愤!”

    一时间,郑黔觉得,自己应该再多了解了解文岁雪这个人。

    但下一秒,他却肯定道:“她不是那种人。”

    他语气坚定果决。

    苏妗惜点头:“好,既然有殿下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郑黔拿出琉璃珠,看了一眼淡定的苏妗惜,他犹豫了一下,问:“苏小姐,你确定?”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这琉璃珠,要是说谎了,普通人是死在里面,但他们这些修炼法术的不会死,只会落得一身的伤。

    还是伤得很重的那种。

    如果苏妗惜落了一身伤回去,那他该怎么给苏国公一个交代。

    苏妗惜摇头,神态毅然:“既然已经答应了,自是有底气进去一番。”

    看她这么坚决,郑黔不再犹豫,念着法诀,苏妗惜便被吸了进去。

    不多时,郑黔把她放了出来。

    而苏妗惜还是和刚才一样,毫发无伤。

    她拱手作揖,不卑不亢:“还望殿下以后多多担待。”

    郑黔愣了会神,没想到苏妗惜是真的没有说谎。

    收回琉璃珠,他颔首:“嗯。”

    “明天,我会告诉父皇母后,让他们挑选一个吉日。”

    苏妗惜躬身行礼:“多谢。”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郑黔神色复杂。

    他知道,苏妗惜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对方。

    不过都是为了应付婚事,还有一些牵扯的利益。

    也好,就这样一直相敬如宾下去就行。

    傍晚。

    走在廊道上,感觉头有些晕,文岁雪扶着柱子,摇了摇脑袋。

    一旁的侍女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但很快,她便上前扶着文岁雪。

    她语气担忧:“姑娘?”

    “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文岁雪看了她一眼,随后摆摆手道:“没事,可能是这些天练得累了,扶我回去吧。”

    侍女应声:“好,一会奴婢让厨房准备一份羹汤送来给您补补。”

    “嗯。”

    坐在桌前,文岁雪索然无味地吃着饭。

    她来到这个世界,好像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来这个世界之前,她有半个月没有接触过男人。

    这么一算,似乎已经有两个月了。

    之前基本都是一个月媚骨就会开始压制不住,她也会渐渐感觉不舒服。

    但现在竟然足足有两个月文岁雪才忽然有所感觉。

    而且,这段时间,和她接触过的人,似乎都没有受到媚骨的影响。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意志力强,所以没有多大的感觉。

    不过刚才那个侍女的眼神,有点不对,像是受到了媚骨的一些影响。

    这也才让文岁雪忽然想起来,自己该吸收阳气了。

    等侍女放下一碗参汤站到一旁略微有些奇怪地挠挠脑袋后,文岁雪开口问她:

    “丹心,黔哥哥还在忙吗?”

    丹心放下手揖在腹前:“是,这会儿,应该也忙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