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絮本来还想拒绝。

    哪曾想,兰亭直接将剪子尖狠狠的扎进了脖颈之中。

    看着鲜血缓缓的顺着脖子流淌下来。

    霁絮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乖!”

    “絮絮..........乖!”

    “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呜呜呜........对不起........”

    兰亭放下剪子,一把搂过女儿,哭的是泣不成声。

    “呜呜呜........”

    霁絮也抱住母亲,放肆的大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这一哭便是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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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

    方道袂便兴冲冲的拉着李长寿赶来了天香楼。

    “师父,快点快点!”

    “快点啊!”

    “霁妹妹还等着我呢!”

    方道袂一边走,一边催促着自己慢吞吞的师父。

    “啊............”

    “急什么,她又不会跑!”

    李长寿有些疲惫的打着哈欠。

    他昨天操劳过度,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现在还没睡够呢!

    “跑?”

    “不行,不行,再快点!”

    方道袂一听唯一能和自己一起玩的小朋友要跑。

    哪里还忍得住。

    撒开两只小脚丫,便大步的跑了起来。

    “e=′o`*唉!”

    李长寿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爱的孩子是真的难顶。

    天香楼本就是夜市,这大清早的无论是客人还是小姐都可劲的睡着觉呢。

    偌大的青楼,门口只站着寥寥几个龟公正打着哈欠。

    “去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

    打着哈欠的龟公刚要把蹦蹦跳跳的精神小孩方道袂赶走,便见着了后头跟着的李长寿。

    “啊,这好像是李道爷的徒弟,昨天他们来过。”

    其中一位昨天站过岗的龟公猛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李道爷的徒弟,你怎么不早说?”

    “就是就是,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小道爷,里边请里边请,想玩什么您尽管吩咐!”

    “是啊,小道爷,想玩啥,您就吩咐,小人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小道爷,有想好的姑娘吗?没有要不要小人  跟你推荐推荐?”

    “去去去,人家李道爷在这,还用你介绍,论关系,你能比他熟?”

    “就是就是!”

    得知方道袂是李长寿的徒弟,龟公们瞬间换了一副嘴脸。

    李长寿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大财主啊。

    随便从他手指缝里漏点出来,就够他们吃一辈子的了。

    李道爷既然是大财主,小道爷自然是小财主了。

    把不好大财主的脉,拍好小财主的马屁,也是可以滴。

    赚钱嘛!

    不磕碜!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帮我们喊一下兰亭母女。”

    李长寿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挥退了众人。

    其他姑娘他是不打算叫了。

    昨天累着了,今天他只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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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

    眼睛红肿的兰亭母女很快就赶了过来。

    “道爷,万福。”

    兰亭带着女儿,欠了欠身。

    “霁妹妹!!!!”

    方道袂兴奋的扑了上去。

    “一边玩去!”

    李长寿又是一个钱袋丢出,直接砸在了他的头顶。

    自己则慵懒的躺到了床上。

    方道袂兴奋的拿着钱袋,牵着霁絮的手出门了。

    只留下两名成年人在房中。

    “弹个清幽的曲子吧。”

    “我睡会!”

    李长寿翻了个身,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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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清晨到黄昏,眼瞅着天渐渐黑了下来。

    睡了一天的李长寿总算是恢复过来了。

    “嗯?”

    “你弹了一天?”

    李长寿看着双手手指滴血的兰亭,皱了皱眉。

    上一次看人弹琴出血,还是在上一次。

    转眼那人就求着要嫁给他。

    他自然没答应,后来留了一首诗。

    助她以青楼之躯,登上了胭脂榜。

    成了当时最出名的女文豪--------柳师师。

    难不成,几百年没当文抄公,今天又要抄一首?

    李长寿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已然泛起了嘀咕。

    “道爷!”

    “道爷,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果不其然,面前的姑娘,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面露悲苦之容。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讲了!”

    李长寿摇了摇头。

    “啊.......这..........”

    “不,道爷,请您一定要让我说完。”

    兰亭先是一愣,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话都已经到嘴边了,不说,实在是忍不住啊。

    “既然你一定要说,那就说呗。”

    李长寿有些无语。

    这完全没给自己选择的条件嘛!

    “是......小女子见昨日,小女与道爷的徒弟相交还算愉快。”

    “所以冒昧,想让小女跟随方公子。”

    “为奴为婢,侍奉终身!”

    “望道爷成全!”

    兰亭将头深深的磕在了地上。

    由于用力过猛,额头上直接鼓起了一个大包。

    “你想让女儿攀高枝?”

    李长寿的目光中透露着审视。

    霁絮他自然是要带走的,但他不希望有人自作聪明。

    “不不不不。”

    “小女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望太多,只求让小女侍奉在方公子的身边。”

    “为奴为婢,绝不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兰亭额头冒汗,不敢抬头,慌忙解释。

    “起来吧,这事也不是不行。”

    “但我即将离开挪哑州,你和你女儿说不定将永无再见之日。”

    “你确定,还要让他跟着我徒弟?”

    李长寿本来也没那么早离开的。

    但昨晚,他收到了曹逃的来信。

    武帝将死,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和武帝的交情倒没那么深。

    但据说武帝手里有一件他感兴趣的东西,想要求他一件事。

    既是故人,倒也不是非不可见。

    师父要走,徒弟自然是没有留下的道理。

    “确定!”

    “只求让她脱离青楼这个深渊,我便知足了!”

    兰亭在青楼沉沦了近三十年。

    自然不希望女儿同她一样悲剧。

    可惜,她女儿虽不是被卖身至此。

    她却实被卖身到青楼的妓女,且未赎身。

    按照规矩,就连她的女儿,也算是青楼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