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你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董小宛还是不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丫鬟梅儿走下楼,对着一名文士询问。

    得到的回答确实他们被骗了。

    一个故事天天说,反复的说,久而久之就没人赏钱了。

    看他们宁愿不要赏钱,还在反复的在京城里面说同一个故事。

    京城里面,几乎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在说,这不是背后有人搞鬼这是什么?

    还有很多人也十分懊恼,后悔自己被人利用,说啥要去王爷府给叶星魂道歉。

    董小宛心中升起浓重的恐惧,她发现自己被叶星魂按在地上,一点都不得动弹。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踉跄的回到住所。

    叶星魂早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菜,笑眯眯的看着董小宛,“觉得怎么样?”

    “你,你,你是魔鬼!”

    叶星魂上前用手勾住董小宛的下巴,梅儿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叶星魂冰冷的眼神制止。

    “做好你该做的,倒酒!”

    梅儿吓得全身一激灵,倒了两杯酒。

    “你想干什么?”董小宛惊恐的看着叶星魂。

    “再来一次?”

    “随你!”董小宛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我就当做被狗趴了。”

    哈哈哈!

    叶星魂大笑,“我就喜欢你这个犟劲儿,你越挣扎,我就越开心。”

    随后从袖口掏出来一张契约,缓缓展开,“看看这个是什么?”

    “我的卖身契?”

    董小宛瞪大了眼睛,顿时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算是逃不出叶星魂的魔掌了。

    “你抹黑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想利用我离开这里。”

    “我当时操刀子砍伤你确实不对,所以我给你赎身。”

    “关于那群说书先生抹黑我的事情,我来善后,不会连累到你。”

    “但是,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留下还是走!”

    “三天之后,想走的话去王府找毅叔,他会给你足够盘缠。”

    “如果你想留下,那以后就给我做好香薰水粉的生意。”

    说完,叶星魂把卖身契收了起来,扫了一眼梅儿,“还行,懂得护住,董小宛没看错你,这三天照顾好她。”

    说完,叶星魂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潇洒的离开了潇湘馆。

    董小宛就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难道就逃不出他的魔爪吗?

    最初,她就是在算计叶星魂,觉得叶星魂岁数小好骗,赎身之后想想办法也就自由了。

    可现在,她发现叶星魂就是魔鬼中的魔鬼,把她看得透透的。

    一时间,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全都涌上心头。

    “小姐,要不咱们跑吧。”

    “跑?”董小宛脸色惨白,写满无奈,“天大地大,又能跑去哪呢?”

    叶星魂离开潇湘馆,杨家的杨宏利亲自相送,他很奇怪,叶星魂为何没带走董小宛。

    另外,叶星魂给董小宛赎身,没有花费一文钱,只写了一首词而已。

    马上就是正月十五了,元宵灯会即将举行,一个花魁没有了,肯定会选择第二个。

    潇湘馆作为京城最大的青楼,不能没有花魁,不能没有头牌。

    古代对花魁的要求很高,可不像现在的某些话都不会说的流量明星。

    青楼多半都是勋贵豪门开设的,最初都是从平民家中买来的女子,从小就培养。但是在水平和姿色方面,总是不达标。

    后来一个小机灵鬼儿,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把那些罪臣家中的女眷充入教坊司。

    权贵家中的子女,自幼受到熏陶,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以及才识,都不是普通家庭能比的。

    很大程度讲,内侍省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教坊司,省去了培养成本,只需要按照实际的考核把她们按照成绩分成三六九等,贩卖出去就好。

    至于接下来怎么培养就是青楼的事情了,和内侍省无关,内侍省只负责拿人,青楼只需要买卖,没有中间商挣差价,你好我好大家好。

    天下的文人墨客们,也竞相以和花魁喝酒等的资格为荣。

    如果一个普通的文人士子被某个花魁选中,留在花魁的房中那可就有了吹嘘的资本。不把这一夜吹上一辈子,都不符合他们这些名士们真风流的本性。

    但是夺得花魁头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长得好看都是其次的,最看重的是才华。

    要用词曲、歌舞去征服所有人,为自己拉票。

    京城谁的才华最牛逼,肯定是叶宾王了,所以杨家只有一个条件,为潇湘馆准备参赛的头牌写一首怨词。

    叶星魂也没有太多的交代,三天的时间,杨家人不会为难董小宛,相反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最得意的就是李贞和李慎了,算得上是奉旨逛窑子了,还是京城最大的馆子,足够他们俩和家里的部曲、护院,吹上一辈子了!

    当然了,别人也要理解一下,他们俩在外面听声听了一晚上的无奈和躁动。

    叶星魂的反击也开始了,张文远最初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现在突然间日子不好过了。

    谩骂叶星魂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最初让说书先生说坏话的就是他,董小宛是顺势为之,等他发现没法收场的时候已经晚了。

    亲朋好友都不理他了,近乎全城的说书先生开始向听众老爷们道歉。

    然后,满城的学子们开始跟踪张文远,不管张文远去哪,堵着门口就开骂。

    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以及京城部分酒楼,也挂出来牌子:张文远与狗不得入内!

    周围全都是口诛笔伐的骂声,张文远病了。

    可尽管病了,学子们依旧没放过他,张文远绝望无助的想死。

    虽然他爹是张二河,可和天下的读书人比起来,张二河又算个屁?他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久而久之,张二河也变得自闭了,他相信了一句话:舆论,也可杀人!

    张文远的媳妇不堪受辱,写了一封休书,交到了府衙。

    选择和张文远离婚,成了武朝第一个休掉男人的女人!

    张二河也不堪重负,递交了辞呈,准备远遁老家。

    张文远的病也越来越重,连续几天不吃不喝,最后选择了悬梁自尽。

    一切尘埃落定,叶星魂完胜。

    但他最关心的绝对不是张二河一家的死活,弱肉强食,做人就要心有猛虎。

    那几个争储的人踩他,他可以选择避让,但别人不行!